再见,各自珍重。
远行的时候,如果不是选择独自,那就意味着要有同行的人儿一路走去。这次西线队员一共七人。组成一个来自五湖四海的团体。
风景,一个本市的驴友。摄影发烧友。军人的体魄并有军人的雷厉风行。走在前往那仁的花海中,被漫漫的花儿陶醉。嘿嘿嘿地对着金盏花傻笑。满腮的胡渣在阳光下泛着青色的光。见过女子成为花痴,这里我们也见识风景这样的五尺男子做出花痴的样子。夜晚的大雨中到达那仁林管所,也许因为雨中的落魄而影响情绪,瞪着眼睛发脾气。发过之后却默默地在疲劳中为一行八人做可口的大盆牛肉烩菜,色香味道都是一个烧菜好手的杰作。我们边吃边夸奖这么能干的男子,听见夸奖,他在一旁呵呵地笑,这样的时候发现风景是个好哄的可爱男人,况且笑着的风景英武又帅气。
小黑。来自广东茂名的一个年轻人。小黑是个帅帅的男子。眼睛黑亮有神。笑的时候露出雪白的小米牙。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光泽。因为他的黝黑。我们叫他小黑。刚来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叫Salon 。可后来叫他Salon 他会置若罔闻,叫他小黑,他便立刻转头答应。一路上,遇见骑在马背上的哈萨克人,他都会用带着广东腔调的话语向牧人发问。发问的语言也略显文绉绉,以致于牧人一脸的迷惑,只好用带着哈萨克味道的汉语对他说:“听不懂。”他也并不介意,继续不停地和马背上的哈萨克人大声地说话,直到牧人无奈地离去。遇见下一个马背上的哈萨克人他还会如此再做......对新疆的一切都感兴趣的小黑,来新疆的几天里,一直模仿少数民族说汉语时带着的特有的腔调,到后来和我们汉人说话时也是一种怪怪的腔调,不知道之后转变成他的正常腔调是否需要花费一点时间.西线回来,马不停蹄地踏上博格达的徒步旅程.一个知性而勇敢的男子.
开心。一个秀气的香港女子。背着沉重的摄影器材。照相机摄影时发出轻微连续的嚓嚓声。那天我们从大雨的泥泞道路上走出来。泥泞的压抑让大家有暂时的沉默。走在一片牛羊成群的绿茵茵的草地上,开心突然用娇滴滴的细嗓音大喊:“快看那个‘流’(牛)!好漂亮的!”一片大笑,扫去泥泞当中的阴霾情绪。雨天停留在林管所的那个清晨,空气中飘来炸油饼的清香味道,林管所的人在炸油饼。开心婀娜着走上前去,带着纯粹单纯无辜的眼神指着锅里的油饼问:“这是什么?”林管所的人立即心领神会:“你要吃吗?”笑嘻嘻地拿着油饼胜利而归。一个娇滴滴的女子,在阴冷潮湿的早晨,卷起裤腿袖管,去河里给所有的队员洗干净粘着泥污的衣裤。我在写这篇文字的时候,这个可爱的香港女子背着她沉重珍贵的照相器材,已经踏上去敦煌的旅途。
何进。轻灵的重庆女子。白皙的脸上有双灵动的大眼睛。说话的时候有一声三叹的轻柔。看上去纤弱的何进,却是个有潜力的驴友。虽然第一次徒步,却走得轻松自如。山岗上看见她红衣的身躯轻巧的跳跃着,象活泼可爱的小鹿。每次饭后,她会静静地等在那里,等最后一个人吃完饭,收起所有的碗筷去水边清洗,麻利而洁净。西线之后,她匆匆乘机返回。那天她到达机场,给我发来温暖的短信。
薇薇。济南的驴友。走过许多挑战性的线路。随时可以听见她用干脆的腔调说:哇塞。太棒了。雨中行走的夜晚,我们顶着风中的雨,她走在我的旁边给予我坚定实在的帮助。看着她坚实的脚步,知道一个老道的驴友的实力是在艰难的时刻显现。从西线回来,她悠悠然地独自一人去二道桥大巴扎,和维族商人讨价还价,买回来许多样式特别的首饰挂饰。一起吃饭的时候,有滋有味地拿出二道桥淘来的饰品,一一佩戴起来展示给我们看,感觉到她的美丽之处。
小军。戴眼镜的书生。穿着休闲的鞋子。就敢于跟随我们走二十公里的崎岖山路。刚出发,遇见一个并不宽的河流。他竟然双脚踩进水中。湿漉漉的跟随我们向前走。没有小军的话,我还是与往常一样将成为这个队伍里的金牌收队。有了小军,我不再是金牌。他跟在我的身后,一步一踉跄地往前走。花海里,只听见身后的他气喘吁吁地说:太美丽了,下次一定带媳妇来。小军特别白净,徒步前他无限担忧地问我们:山里有狼吗?有熊吗?我们告诉他:有呀。“那要遇见怎么办?”小军锁着眉头说。 “那我们就把白白胖胖的你献给熊。”小军慌乱地摆着两手连说 “不行不行,我上有老下有小呢。”接着他从怀里掏出皮夹,让我们看他可爱的儿子的照片。夸奖他的漂亮儿子,心里感叹这个认真憨厚的书生。实实在在的一个年轻人。
茫茫人海,人潮如海水。我们八个能这样相遇,是非常美好的缘分。天各一方的人,今后也许不再相见。有回忆,有欢笑,有同走山川的经历,这样的情节会留在心里。分别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伤感在内心细细划过。
彼此默默道珍重。夏日沉醉的日月就这样画卷般舒展开来。
|